溫家寶深圳呼籲政改，但關鍵詞在媒體上「失蹤」，背後是體制的怪獸，要吞噬政改的願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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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福沒有那麼容易，才會特別讓人著迷。這是台灣Pub天后黃小琥唱「誰謀殺了我的浪漫」的歌詞。這用來形容今天中國的政治，也許有某種微妙的契合之處。

從中國共產黨的緣起到它的現代的轉變，都有不少的浪漫的情懷。毛澤東打天下、胡耀邦、趙紫陽的改革，都有一種明知不可為而為的心情，也都在歷史上留下了深刻烙印。

而溫家寶的言論，也看到了難以掩飾的浪漫與理想。他在不少場合，都說出了與權力主流和宣傳系統截然不同的話，像談到黨大還是法大的問題時，他說法比天還大，強調「民主、法制、自由、人權」。他也許是中國最能公開認同「普世價值」的領導人。但最諷刺的是，他這些「普世價值」的言論往往在媒體上失蹤，被刪節、被閹割。當總理的言論都不能在媒體自由出現，又怎麼能期望老百姓的言論自由受到保護？

這就牽涉到中國的體制問題。那些浪漫的、理想的改革者，往往在中共的體制內被無形的枷鎖束縛，心有餘而力不足。從周恩來、鄧小平、胡耀邦、趙紫陽到溫家寶，都有多少雄心壯志難以實現，他們在眾聲喧嘩的政治舞台上，戴著鐐銬跳舞，有時候仗著舞藝高強，跳出曼妙的舞姿，但終究形格勢禁，揮灑不能自如，甚至會不小心栽個大筋斗。

重溫中共的黨史，就會發現八十年代胡耀邦趙紫陽主政時期，儘管經過平反冤假錯案，撥亂反正，進入改革高潮，但也有很多讓人失望的事件出現，如批判白樺的《苦戀》、反精神污染運動、劉賓雁、王若望、方勵之等三名黨員被驅逐出黨。這些事件都肯定與胡趙的價值觀相違背，但卻是難以扭轉的殘酷現實。

這也可以解釋為何溫家寶在四川地震後為民請命而哭，但豆腐渣工程卻被隱瞞，譚作人和艾未未等為災民維權的人士被打壓。作家余杰以此來評判溫家寶，寫了一本《中國影帝溫家寶》罵他，卻看不到這本來就是一個體制的問題，就好像趙紫陽在「六四」中的角色，充滿了無力感，他身為中國共產黨的最高領導人，卻在處理學運的過程中被邊緣化，成為「體制的囚徒」，甚至最後被拉下馬。當時站在趙紫陽身邊的溫家寶，當然對此有深刻的體會。

這也顯示中國的改革，必須與體制這頭怪獸博弈。個別領導人的決心是不夠的，而要有新的智慧，搶回媒體的話語權，倚靠人民的力量，善用網絡、微博等力量，超越盤根錯節的利益，尤其黨內權貴集團，都是躲在不同論述後面，來保護自己巨大的利益，以意識形態的名義，輾碎任何政治改革的訴求。

溫家寶在深圳特區三十週年的講話，其實是今日中國政改的試探氣球。他所說的「違背人民的意志，最終只會是死路一條」，似乎不是說給一般老百姓聽的，而是對那些妨礙政改的派系宣戰。而恰恰是這幾句話，在深圳電視台的九分鐘報道中奇怪地「失蹤」了。

但中國的浪漫和理想是不會在歷史上失蹤的。沒有人可以不斷謀殺中國的浪漫。幸福不會那麼容易，而追求的過程柳暗花明，但正如毛澤東所說的：道路是曲折的，前途是光明的。■

邱立本 Asiaeditor@gmail.com

溫家寶深圳呼籲政改，但關鍵詞在媒體上「失蹤」，背後是體制的怪獸，要吞噬政改的願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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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福沒有那麼容易，才會特別讓人著迷。這是台灣Pub天后黃小琥唱「誰謀殺了我的浪漫」的歌詞。這用來形容今天中國的政治，也許有某種微妙的契合之處。

從中國共產黨的緣起到它的現代的轉變，都有不少的浪漫的情懷。毛澤東打天下、胡耀邦、趙紫陽的改革，都有一種明知不可為而為的心情，也都在歷史上留下了深刻烙印。

而溫家寶的言論，也看到了難以掩飾的浪漫與理想。他在不少場合，都說出了與權力主流和宣傳系統截然不同的話，像談到黨大還是法大的問題時，他說法比天還大，強調「民主、法制、自由、人權」。他也許是中國最能公開認同「普世價值」的領導人。但最諷刺的是，他這些「普世價值」的言論往往在媒體上失蹤，被刪節、被閹割。當總理的言論都不能在媒體自由出現，又怎麼能期望老百姓的言論自由受到保護？

這就牽涉到中國的體制問題。那些浪漫的、理想的改革者，往往在中共的體制內被無形的枷鎖束縛，心有餘而力不足。從周恩來、鄧小平、胡耀邦、趙紫陽到溫家寶，都有多少雄心壯志難以實現，他們在眾聲喧嘩的政治舞台上，戴著鐐銬跳舞，有時候仗著舞藝高強，跳出曼妙的舞姿，但終究形格勢禁，揮灑不能自如，甚至會不小心栽個大筋斗。

重溫中共的黨史，就會發現八十年代胡耀邦趙紫陽主政時期，儘管經過平反冤假錯案，撥亂反正，進入改革高潮，但也有很多讓人失望的事件出現，如批判白樺的《苦戀》、反精神污染運動、劉賓雁、王若望、方勵之等三名黨員被驅逐出黨。這些事件都肯定與胡趙的價值觀相違背，但卻是難以扭轉的殘酷現實。

這也可以解釋為何溫家寶在四川地震後為民請命而哭，但豆腐渣工程卻被隱瞞，譚作人和艾未未等為災民維權的人士被打壓。作家余杰以此來評判溫家寶，寫了一本《中國影帝溫家寶》罵他，卻看不到這本來就是一個體制的問題，就好像趙紫陽在「六四」中的角色，充滿了無力感，他身為中國共產黨的最高領導人，卻在處理學運的過程中被邊緣化，成為「體制的囚徒」，甚至最後被拉下馬。當時站在趙紫陽身邊的溫家寶，當然對此有深刻的體會。

這也顯示中國的改革，必須與體制這頭怪獸博弈。個別領導人的決心是不夠的，而要有新的智慧，搶回媒體的話語權，倚靠人民的力量，善用網絡、微博等力量，超越盤根錯節的利益，尤其黨內權貴集團，都是躲在不同論述後面，來保護自己巨大的利益，以意識形態的名義，輾碎任何政治改革的訴求。

溫家寶在深圳特區三十週年的講話，其實是今日中國政改的試探氣球。他所說的「違背人民的意志，最終只會是死路一條」，似乎不是說給一般老百姓聽的，而是對那些妨礙政改的派系宣戰。而恰恰是這幾句話，在深圳電視台的九分鐘報道中奇怪地「失蹤」了。

但中國的浪漫和理想是不會在歷史上失蹤的。沒有人可以不斷謀殺中國的浪漫。幸福不會那麼容易，而追求的過程柳暗花明，但正如毛澤東所說的：道路是曲折的，前途是光明的。■

邱立本 Asiaeditor@gmail.com